我希望我还记得我刚刚想说什么
我晚晚自习请假回家,家母追在后面大嚷着“我也是无语了”“我们以前考试之前都紧张的要死”云云。
我知道,她发火的原因在我。可悲的是,我除去躬下身道歉,连一张能堵住她的嘴的像样成绩单都拿不出。
在作业的时间我看书,在看书的时间打电子游戏,我确实会一事无成。就连执笔写下语句,我也不懂如何明晰文理,如何锤炼词句。
我的作品(但愿他们称得上),都无法被归为文法规整,用词优美,取材恰当的一类。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们看上一眼。就因为浸泡在不屑中,似乎连自己对复杂世界的独特剖析也不值一提。(我或许应该问那些特立独行者是如何慎终如始)
我大约明白了,在个性之外没有人是一座孤岛。但只要拾起生而为人的不同,个体便隅于阴暗一角。
人海茫茫,无人会意识到我失神的双眼里咆哮的孤独: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。但任激情澎湃,终转而落为对昔日英雄的追念。古有知己,今有密友,想必在黄州,东坡不必馀酒,也可躬耕安度余年。
环顾四周,果只有我和我,还有今夜的光杯。
今日之世人,不会真心将置爱人与密友为首位的人视为典范,更不会懂得翻看泛黄小书,突然与镜中自己相视一笑的意趣。
只是,世人之外,知己已去,书封上的简介,赫然写着沉重的悲哀。
既今生不可相见,但愿来生,不但愿今日之后,我在路边树立起的高塔,与您的一同,直到百年之后,仍可让路过的旅人传颂“这里曾经有个男人――”。
希望,只是希望,依然消逝的太宰君,能陪16岁的我,度过未来的(最后的)年月。
2021.11.8 夜
注:这大约是,身处实用主义泛滥的家庭,读《思考的芦苇》的小感慨,虽然可能跟先生的文章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。
书封上的简介,指的是书上太宰先生的生平,这里主要是生卒年月(笑)